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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南柱×殷端午|宣之于口的暗恋C8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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汇成一股股的人流,歪歪斜斜,像几座并排造歪了的大桥,彼此倒留有鲜明的空隙,黑压压的人头,看上去又像那种新潮的女士发辫。


 


吴南柱曾经在走廊里一个女生身上见过,头发编成无数道小辫,一道黑色,一道染成紫色,在脑后扎成根根分明的马尾,黑的,紫的,像炸出浓浆的夜空。这么嘻哈的发型,下一秒教导主任就直挺挺冲过来,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那个女生,也许是她换了正常的发型,他也认不出了。


 


今天日光强盛,是难得的秋老虎。斯里高中二年级的所有学生都在广场上排队,只有吴南柱坐在绿茵下的长椅里,翘着二郎腿。


 


或许也不是“只有”,白经就坐在长椅另一边,贴着扶手,他们像天平遥远的两端,保持微妙的平衡。


 


“别看了。”


 


吴南柱坐着把手插进口袋,纹丝不动。


 


“你保持这个眼神已经十分钟了,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?”


 


吴南柱挠了挠耳朵。


 


白经狠狠拍了一下扶手,手掌打在木头上,闷的一声肉香,吴南柱听着都觉得疼。


 


“安静点,你要是不想坐在这里,可以回太阳底下和他们一块站着。”


 


“哇,吴南柱,见识了,你居然还有脸皮开玩笑。”白经眉头高高地耸起,“你那黑眼圈是怎么回事?熬夜打游戏了?”


 


“别多管闲事。”


 


他下巴向远处点了点,“怎么,要不要我把端午叫过来让你看个够?”


 


吴南柱把右手往空中那么一送,“请。”


 


白经却停住了,像怀疑他疯了,单眼皮下的眼睛在他脸上疯狂打转。


 


“不是要叫端午过来吗,怎么不叫了?”


 


白经反应过来,话也打了个磕绊,“叫……当然要叫,我只要喊一声殷端午就绝对会过来。”


 


吴南柱用手摩挲着额头,早上额角精心打理的头发也抹乱了,“白经——”


 


“干嘛?”


 


“跟你打个赌,殷端午绝对不会过来。”


 


“你果然疯了吧。”


 


“要赌吗?”


 


“我不玩没有筹码的游戏。”


 


“输了的人放弃去阳山,赌吗?”


 


子弹从枪口里射了出去,咻的一声,一头扎进草丛里,连影子都不见。


 


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


 


白经不耐烦地咂了咂嘴,“我不赌。”


 


“嗯。”


 


仿佛没有等到他的冷嘲热讽,白经疑惑地瞟了他一眼,“我劝你放弃吧,就算我不去,你也不可能和殷端午一组。你的终点永远都是吕珠多。而且你没看见吗?她身边还一天到晚跟着一个‘保镖’。”


 


此时此刻,‘保镖’就站在端午不远的身后,看上去依旧无欲无求,眼睛专注地盯着同一个方向。


 


“我得试一试。”他轻声说。


 


“什么?”白经没有听清。


 


吴南柱没有回答,他率先打破了天平的平衡,从椅子上起身,义无反顾地走向远处的人群。


 


坐在边缘的长椅上,很独特,很醒目,从人群中一眼就辨认得出。可他总得从日渐膨胀的特殊里走出来,走出来,走到泛泛人群中,仿佛一颗赤小豆挤入红豆,稍微大一些,稍微小一些,没什么不同。他不能从高处走向端午,只能从平庸走向她。


 


这是他一夜未睡得出的结论。


 


端午挽着世美的胳膊,看上去神采奕奕,头上一顶粉色的贝雷帽。她笑起来像小学门口五毛一大把的棒棒糖,多到让人受宠若惊。一夜未睡仿佛对她根本没有什么影响,这是不可能的,她只在他的想象中失眠。


 


吴南柱一声不吭地经过他们,只有安秀哲扭头看了他一眼。他有悄悄瞟一眼端午,耳朵里听见她和世美在商量怎么才能偷偷地乘大巴去市场。她聊得很投入,浑然没发现他就从她眼前经过。


 


阳山市场的红豆烧比吴南柱更有吸引力。


 


或许吴南柱更加倒胃口,所以她才不回他消息。


 


总还有更安慰的解释,比如端午没有看到消息。之所以倾向于这种说法,是为了维持端午礼貌的形象,不是为了他的自尊心。端午没有看到消息不会打倒他,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些什么。


 


分组采用一种老套的办法。一个跟邮筒一样大的箱子,里面装了各种颜色的小圆牌,抽到相同颜色的即被分到一组。


 


吴南柱压根没去抽,他让前面的朴智浩代劳,然后捏着蓝色的小圆牌走到安秀哲身边。


 


“怎,怎么了?”安秀哲一见到他就发抖。


 


“抽啊。”他扬扬下巴。


 


安秀哲不安地哆嗦着,把手伸进箱子,胳膊抖啊抖,抓出一个红色的小圆牌,还没看清,红色的圆牌就已经变成了蓝色。


 


“不介意跟我换一下吧。”吴南柱在他眼前晃了晃红色牌子。


 


还能说什么呢,“不,不介意。”


 


吴南柱友好地拍拍他的肩,走向班长赵德会,他正在登记分组,趁这个空当,有不少人正私下里偷偷交换圆牌,他走过来,人群纷纷自动开出一条道,他把牌子在班长眼前一晃,像怕丢了似的,随即揣进口袋。


 


“看见了吧,红色。”


 


赵德会点点头,奋笔疾书。


 


他直接把登记簿抢了过来,食指从上往下滑,停在“殷端午”一栏,后面清清楚楚地写着“红色”。


 


他又接着往下滑,申世美,红色。


 


果然,他把本子轻轻地重新塞回班长手里,还满意地点点头,拍拍封面,一个转身,白经就站在他身后,手里光明正大地举着一个红色小圆牌。


 


他轻松地把手插进口袋里,捻着那枚圆牌,“好巧,我也是红色。”


 


白经斜了他一眼,“我看见吕珠多是蓝色。”


 


“跟我有关系吗?”


 


“安秀哲是红色,你跟他换了吧。”白经一脸了然。


 


吴南柱理直气壮地承认了。没什么不敢承认的,他早就猜到按照剧情进展的分组,白经一定和端午一组,再加上申世美和安秀哲两个npc。至于他,永远和吕珠多绑在一起。所以他先下手为强,直接和安秀哲换了圆牌。


 


“我可以先同情你吗?”


 


白经晃了晃脑袋,从他身边擦肩而过,没有敌意的一撞,只有轻微的擦磨,是一种隐晦的怜悯。


 


吴南柱在口袋里把圆牌捏得紧紧的,杵在原地,犹豫是要继续往前走,还是回头揍白经一拳。可要是真打了,倒像一种失败的预兆。他决定继续往前走。


 


各班班长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,大声宣布分组结果。


 


“金智仁,金贤睦,郑艺绿,郑美美。”


 


“郑预敏,姜敏智……”


 


他隐藏在人群末端,默默地看着相隔一整个班级的人海,李道华依旧伸长了脖子向吕珠多招手。他们仿佛没有在商场偶遇彼此,他也没有买次一等的相机,因为吕珠多身上背着吴南柱最新的单反。一看到那个单反,吴南柱就想到自己被迫流走的钱,眼不见为净,深深地吐出一口气,结果一偏脑袋,又正好看见前头的13号刚递给端午一根棒棒糖,心里头更憋闷了。


 


“……郑大路,李昌植。”


 


殷端午为什么要戴一顶这么显眼的帽子,总在人眼前晃来晃去,想装看不见都不行。


 


他正独自生闷气,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,赵德会好像拉长了音调,把“吴南柱”三个字拉成一句类同“咿唔喔喔”的神秘咒语。他竖起耳朵,心脏砰砰砰地乱跳。


 


“吴南柱,殷端午——”


 


他大声地欢呼着,手臂在空中高举,突然听见嚓啦一声——


 


“吴南柱,吕珠多——”


 


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,再看两只手好好地待在口袋里,右手依旧紧紧捏着圆牌,他伸出来,手掌心里好端端地躺着一枚蓝色牌子,他像不认识它了,死死地盯着它,掌心抽搐似的抖。


 


“我说吧。”


 


白经抱着胳膊,好整以暇地走来,“就算你是男主角,都一样,你以为你之前什么都不做是在忍让,想太多了,其实是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

 


“闭嘴。”


 


吴南柱甩下一句话,径自大步流星走上台,劈手从赵德会手里夺下了本子。力气之大,纸面都撕破了一角。底下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。


 


“这个,”他戳着本子上自己的一栏,“把我换到殷……不,安秀哲那一组。”


 


人群嗡嗡的议论像烧起来的热水炉。他一眼对上端午的眼神,心头一跳,撇开了眼。


 


“可是老师说了……一组只能……四……”最后几个字,干脆吞了进去。


 


吴南柱把本子往赵德会眼前一摊,“我是不知道规定吗,你加不就好了?”


 


“好,好……”


 


赵德会头压得很低,几乎垂到本子上,点了点,颤抖着用笔在端午一栏加上了他的名字。


 


“念出来。”


 


“啊?”


 


吴南柱命令道:“念出来新改的分组,现在。”


 


赵德会只好举起本子,双手带着喉咙一起抖,“吴……吴南柱——”


 


“声音大一点。”


 


“吴南柱!殷端午,白经,申世美,安秀哲。”


 


“很好。”


 


吴南柱满意地点头,站在台上还象征性地拍两下手,向人群中的白经扬起嘴角,施施然就要走下台。


 


嚓啦——


 


听到这声音,心头一悸,他立马回过头。


 


赵德会对着本子无悲无喜地念名字,“尹钟彬,吴钟名,金俊盛——”一抬眼看见还站在台上的吴南柱,疑惑道:“哦,吴南柱,你怎么上来了?”


 


他催动着他的两双脚上前,再一次劈手夺下本子,因为手在抖,差点把整本登记簿都掉在地上。撕破的页脚没有了,赵德会后加上去的歪歪扭扭的名字也没有了,殷端午依旧和白经并排,他的身后永远跟着吕珠多。


 


他将那本本子攥得紧紧的,两半边纸页都在他的手里蜷成皱巴巴的一团,然后失神地从本子上抬起头。


 


人群是沉默的,恍惚的,他们已经翻了页,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冲上台。混沌沌的眼睛中,仅有几双清明的。端午疑惑地偏着脑袋,不明白他大张旗鼓换组是为了什么,13号眼神闪烁,李道华隔一片乌压压的人头,单方面地朝他遥遥相望。他看见白经笑了,站在人群末端,站在他刚才站的位置,露出那种怜悯的笑,仿佛过于可怜,连经过了,都懒得撞一下肩膀。


 


**


 


从觉醒的那一天起,吴南柱就变得很善于安慰自己。他以前对这种本领不仅一窍不通,还嗤之以鼻,到了需要时,就发现像起床睁开眼然后顺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样简单。大抵对于人来说,哪怕是漫画人,这种本领也是无师自通的。


 


他已经会熟练运用这种本领了。


 


如果端午拒绝跟他一起吃红豆烧,那第二天见了面她一定很尴尬。如果她是故意装作没有看到消息,见了面他就会变得很尴尬。左右都是尴尬,思来想去,还是当作他没有发过,她也没有看到。


 


“这才几天时间,你就看起来好消沉啊。”


 


“不能闭嘴吗?”


 


吴南柱把玻璃窗打开,右手肘支在窗棂上。大巴呼啸而过的松柏,排成一阵绿色的风,穿过半开的窗,向他额头一阵急一阵缓地涌来。


 


鱿鱼丝接着嬉皮笑脸,“真令人心痛,我这是关心你啊。”


 


吴南柱把脑袋从窗边收了回来,左手烦躁地指向后面一排的空座。


 


“那就请你去后边坐吧。”


 


尽管目的地阳山很土,出行的方式却一定要体面。不存在拼车的可能,高二每一个班级都是单独一辆大巴,这就造成了座位空置,大巴前半截坐得满满当当,后半截空空荡荡,这种半辆“鬼车”的现象显然是人为导致,罪魁祸首就是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吴南柱。


 


当他一声令下,后半截座位的人便一窝蜂涌向前方,他分明看见端午责备的眼色,可她既然没看他的消息,他也可以装作无视她的眼神,自顾自在座位上坐了下来。


 


“不是我想坐这,是宠物想坐这里,对吧,宠物?”鱿鱼丝低下头,对着怀里的泰迪犬轻声说道。


 


“你一个厨子也能跟过来?”


 


鱿鱼丝耸了耸肩,“作家画的我有什么办法,也许她觉得阳山之旅应该增加点趣味,就让我跟来了。”


 


“于是你顺带捎上了你的狗?宠物,第一次听到给宠物起名叫宠物的。”


 


许是吴南柱一口气叫了很多遍名字,那只泰迪犬扒着鱿鱼丝的膝盖坐起来,汪汪叫了两声。


 


“哦,宠物,你竟然听懂了,真乖啊。”鱿鱼丝温柔地给狗顺了两下毛。


 


他哼了一声,“除了叫,一无是处。”


 


“一无是处?喂,宠物养得好了,是能在危急关头救人性命的好不好?”


 


吴南柱木着脸把窗户彻底拉开,风猛地灌进来,在耳边哗哗作响。


 


遭到冷遇,鱿鱼丝把泰迪犬举起来,对着它自言自语:“唉,我在这边废话什么呢。也是,有人刚受了打击,现在正像条丧家犬呢。”


 


吴南柱猛捶一下窗子,惊得前面几排纷纷回过头来,他侧身凝视鱿鱼丝,“说清楚,谁受了打击?谁丧家之犬?”


 


鱿鱼丝看向他,“你。”


 


他怀中的狗配合地叫了一声。


 


“你不是自作主张做了一堆没用的事吗?换牌子,改名单,怎么不干脆把整个分组取消呢?早就跟你说了安静待着,安静等着,吴南柱,你到底要自以为是到什么时候?”


 


“自以为是?”


 


“哦,认为努力了就会有所改变,就是一种幼稚的自以为是。”


 


他半边脸已经不正常了,嘴角彻底歪向一边,在那抽搐着,“至少我努力过。”


 


鱿鱼丝笑了,尽管他经常在笑,但这一次肯定稍许不同。


 


“努力,你管那叫努力?不过是消耗一些并非来源于你的淫威,用了一种拙劣的威胁,连办法都算不上办法,你想用你脑子里的这一堆破铜烂铁得到什么,推翻全局吗?”


 


吴南柱瞪着鱿鱼丝,突噜着眼睛,鱿鱼丝身后的窗户倒映出自己的脸,一张狰狞的青面脸。


 


他连连点头,“好,好,看来我是不够努力——赵德会!”


 


他整张脸都已失了控,太阳穴处有根神经在那一跳一跳,像一条紧紧贴着皮肤蠕动的虫,他将牙齿咬得格格响,避免它跑出来。


 


赵德会嗵嗵嗵地跑过来,成为半截鬼车中的第三人。


 


他看也不看他,只向他伸出一双手,“登记簿。”


 


“啊?登记簿,我,我放在座位上了。”


 


吴南柱这才用眼角斜斜看过来。


 


赵德会只能小跑回去拿,再一路小跑回来,在公交上来回颠簸一番折腾,成功吸引了全车人的视线。


 


登记簿到手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分组几页纸彻底撕掉,揉成一团,丢到两边座位的过道中。吴南柱把本子从空中甩回赵德会的怀里,“没有分组了,自由组合。”


 


赵德会急得脑门子直淌汗,“这,这——”


 


吴南柱不理他,忽一眼瞥见鱿鱼丝的笑意,还没揣摩清,嚓啦——登记簿好好躺在自己手心里,大巴中间的过道上干干净净。


 


鱿鱼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,“算了吧——”


 


吴南柱转身就把整个登记簿丢到了窗外,本子被风直直拱得老远,落在了车身后头。


 


“——别做无用功。”


 


嚓啦——


 


登记簿依旧握在手心里,封面整洁,页脚平直。


 


直接把整本登记簿扯了个粉碎,落在地上,像下了一场簇新的雪。


 


嚓啦——


 


雪花重新凝回一块方形平板的云。


 


用打火机伸在窗外烧,半截本子着了火,不小心烫到吴南柱的手,他也忍着,等到指尖上烧得只剩下火,才把一点苟延残喘的碎片丢到风中去自生自灭。


 


关上窗,嚓啦——腿上继续躺着完好的一本登记簿。


 


刚才那阵火吓到了狗,它站在鱿鱼丝的膝头,冲着吴南柱一声一声狂吠,前面的人再次被吸引了注意。


 


吴南柱直接伸手提着狗的后颈,把它拎出窗外,狗瞬间瑟缩了,呜呜咽咽的,在风中抖得像挂在车窗上的一块抹布。


 


“这个无法恢复。”


 


吴南柱回过脑袋,看向身后的鱿鱼丝,他仰躺着,双手交叠在腹上,眼睛望着车厢顶,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,表情悠闲地好像在说反话。


 


“有生命的物体一旦死了就永远消失了,它可没有一本登记簿重要。”


 


吴南柱冷笑道:“我不在乎。”


 


“那就丢下去。”


 


他伸向窗外的手却迟迟没有动。


 


“承认吧,你就是没有胆量,你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所以恼羞成怒,于是拿一条狗出气而已。”


 


“你在激我。”


 


提溜后颈的手威胁着向下移了一分,虽然吴南柱也不知道自己要威胁谁。


 


泰迪犬却有所反应,呜咽的更大声了,比它的吠声还要响,被风剪成一道一道。身体分成了几块,每一块都分别各自在颤抖,尤其与吴南柱手指相连的皮毛。


 


“激将法看来对你挺有用的,还是说你只是摆个样子?”


 


他不知道,他都分不清是自己的手在颤抖,还是狗在颤抖。他觉得继续这样激下去,没准他就真把狗丢下去了。他的自尊现在本就是万人可践踏,但还轮不到一条狗。说不定鱿鱼丝在骗人呢?这个漫画世界在折磨他的方面一向神通广大。可他又直觉把狗丢下去,等同于唰地把自己整具身体丢下去,狗被车轮碾碎,坐在座位上的他的头颅也被碾碎。前头车厢林林立立伸起几排脑袋,像一把插在桶子里的不锈钢勺,圆勺朝上,锃亮发光。他们都在等着看,如果就这样和平结束,他们庆幸之余,他也就从此落下外强中干的名声。他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死局,一个命运的死局,倒不如沿着漫画按部就班呢,他自己主导的人生里处处都是死局。


 


“给我吧。”


 


他抬起头,看见端午出现在他眼前,她微笑着,酒窝若隐若现,向他伸出两只胳膊,“给我吧,让我抱抱啊。”


 


 


 **


我也好缺糖,但我们要甜的有意义是不是!!!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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